长篇历史小说《金银花开》滇越铁路系列篇
第三篇铁路营运
第一章三位特殊旅客
二、斗殴
列车一声长呜后启动，离开了河内火车站。
二娃子在后边车厢里找到大黑和小黑，双手一拍大黑的肩膀。
“嘿，知道吗？是谁开这趟火车。”
“谁呀？”
“是我们家大老杨。”
大黑睁大眼问：“真的？”
“当然真的了，我刚从火车头那边过来呢。”
“走，我们也去看看。”
“好嘛，走。”
三人走过硬座车厢，又穿过软卧车厢，进入餐车时，几人傻了眼，前面的路被邮件包裹车厢隔开了。
“哎呀，堵住了，怎么办呀？”小黑急了。
二娃子四下瞄一瞄，走到车窗边，伸出头去大叫：“大老杨——大老杨——”
大黑与小黑也从窗子伸出头去喊道：“大老杨——”
火车头里的大老杨听到了喊他的声音，从窗口回头看时，只见餐车厢里探出三只小脑袋。正在向他挥手。
他一看是二娃子和黑子兄弟，也兴奋地挥起手来。他侧过身，拉响气笛：
“呜——呜——呜————”
他再回头向他们挥一挥。
三人又大喊：“大老杨——大老杨——”
“太好了，”大黑撤回身来，自言自语道：“我也要去学开火车。”
“我也去。”小黑接上说。
三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开心呢，警卫进来查他们身分了。
当三人返回自己的车厢时，都傻了眼，这一节车厢的旅客打成了一团。几人见同伴被打也加入了进去。
警卫用警棍敲桌子，没用；他急忙掏出警笛吹起来。
打架的人并不理会他。
这时，只见一位身作军装的青年军官大步进来，掏出手枪。
呯——呯——
枪声响后，扭成一团的人才住了手。
被打伤的是几个生意人，他们的竹箱子已经被撕破。一人额角也被抓伤。
警卫向前一步，指一指竹箱子：
“是什么东西？”
“是洋火，洋蜡烛。我们是做小本生意的人。”被打伤的一个急忙打开竹箱子让警卫查看。
竹箱子里面确实是一包装整齐的火柴和蜡烛。
警卫转向打人一方：
“为什么打人？”
“想打就打了。”这人把头扬得老高。
警卫又转向另一人，
“为什么打人？”
“打都打了，还问哪样为什么打人，不知道。”
“还有你，”警卫问最边上一个，“为什么打人？”
“不为什么，看他们不顺眼就打了。你能把我们怎么样？”
车厢里旅客哗然。
“揍他们几个小流氓，揍他们几个小流氓。”
年青军官上前一步，吹一口手中枪的火药味。
“你看我顺眼吗？”
“要是你没有手中的枪，谁看你顺眼了。”
“这么说，你并不是看我顺眼，而只是看我手中的枪顺眼了。”
“要不，你扔了枪过来试试——”
军人收好枪，正要准备出手，却被另一高个汉子按住。
“将军——”
高个汉子走上前来：
“大家知道枪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
“谁不知道，杀人的。”其中打人的一个翻一下白眼说。
“你只说对了一半。不错，枪是可以杀人的，但是枪只是杀坏人。你见过有谁拿着枪对着大众吗？要是真有人拿着枪指着我们大众，那他就不配拿着枪。”
“我们还要缴掉他的枪！”
“说得好。”旅客们拍手欢迎。
列车长走入人群。
“我们欢迎大家乘座本次列车。但每个人都要维护和遵守乘车规则。否则，我们就不欢迎了。”
“对，谁再闹事，我们就停车送他下去。”
“对——”
“对——”
“谢谢大家合作。现在请大家各就各位，各就各位。”
车厢里的旅客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
警卫跟着列车长回到办公室。
警卫有些气不平，对列车长说道：
“列车长，您怎么不让我教训教训那几个诨小子。”
“警卫先生，今天的情况你也看见了，这是几个野蛮人在故意闹事。幸好有人出事制止，不然还不知会发展到哪一步呢。我们算是幸运的了，警卫先生。”
“那位将军说得好，枪是杀坏人的，我们在车上碰到坏人，只用警棍还不行，回去我要求警卫都要配枪。”
“警卫先生，你的提议很好，我会把你的提议向公司提出来。”
“谢谢列车长先生。”
“唉呀，警卫先生，我怎么感到肚子空空的。”列车长拍一拍肚子。
“噢——是吃晚餐的时间了。”
埃米小姐睡醒时，正好科曼进入房间。
“真是野蛮人。”
“科曼子爵，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科曼耸一下双肩，“我们得去吃点东西了。”
埃米小姐稍稍整理一下发型，就挽着科曼的胳膊一同到餐车。仆人巴特已先到为俩人准备好了一切。
“埃米小姐，进入中国后，你就很难吃到西餐了，你现在还可以多吃一点。”科曼吃下一个面包后端起一杯葡萄酒。
“只要子爵吃什么，埃米就吃什么。”
“云南这个地方的人，会吃一种植物，叫辣椒，你是不知道我第一次吃那个东西，真让我的胃如同翻江倒海、火烧一般难受。”
“噢，那我们就不吃那个东西。”埃米紧张地说。
“可那个东西呢，又很是特别，在你没有口胃吃东西时，吃一点就有口胃了。”
“真的——”
“可不是。”
“那——还是要吃一点点。”
科曼点点头：
“可以吃一点点，在没有胃口吃东西的时候就可以吃一点点。”
“那好，全听子爵您的安排。”
这时，列车长与警卫进了餐车。服务生端上牛奶、香肠和面包。警卫先喝下牛奶，让报务生再上一份牛奶。
列车长小声提醒道：“警卫先生，风度——请注意风度。”
“哦，”警卫看一下埃米和科曼，站起身点一下头表示歉意。
科曼也含笑点一下头，做一个请便的手势。
科曼看埃米已用好晚餐，就对埃米说，他想与列车长聊一聊。埃米小姐即起身，由巴特护送回去。
科曼端起葡萄酒，走到列车长与警卫桌前：
“尊敬的列车长先生、警卫先生，是否介意我请两位喝一杯。”
“怎么会，乐于接受。”列车长邀请科曼坐下。
科曼向报务生端了一下酒杯。不一会，报务生端上来两杯葡萄酒。
“子爵先生这次到云南来，是旅行还是公干呀？”列车长举起酒敬科曼。
科曼喝下一口酒，动情地说：“我是来迎娶我心中的女神的。”
列车长与警卫都大吃一惊。
科曼看出两人的困惑，解释道：
“埃米小姐是公司的懂事，这一次出行纯粹是旅行。”
“噢——”两人点头表示明白。
“那么阁下心中的女神在哪里呢？”警卫问。
“就在云南，就在铁路边上，就在一个非常美丽的江边小村。”
“中国女孩？”
“对，也不对。她到法国生活了几年，已经是完完全全的巴黎人了。”
“是嘛。”列车长大为吃惊，“快给我们说说——”
科曼再喝下一口酒，不好意思地说起来。
“她叫雪儿，曾在——”
列车长一听雪儿就怔住了：
“雪儿，你是说雪儿？”
科曼看出了列车长异样的表情变化。
“是呵，我是说的雪儿，莫非——列车长也认识雪儿。”
“雪儿，认识呀，在这条铁路线上，没有人不认识雪儿的。”列车长一时口快，险些说出雪儿的丈夫就是自己的好弟兄玛格希。
（未完待续，敬请期待）
作者简介：谭宗福，笔名，南峰，生于年，年参加云南开远市法院工作，现因病退休，从事写作工作。年5月，由哈尔滨出版社出版个人小说集《月光杯影》，文学作品多次获奖。从小与滇越铁路有不解之缘，多年来，收集铁路相关资料，图片，拟将这条百年铁路的历史作一个多角度的透视。滇越铁路系列作品分为勘测篇、建筑篇、营运篇、路权篇、腐败篇和贸易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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