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之作长孙皇后,追到不愿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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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番外

桃之夭夭

暖洋洋的春日,微醺的和风,都说是宜嫁宜娶的吉日。隔着大红的喜帕,外边似乎有人在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长孙家的小姐,即使父亡门衰,但还是从渤海高氏嫁出去的名门之后。年岁尚幼的她比谁都懂得士族之间从不间断的姻亲盟约。李家的二公子……平静的脸上微微露出些嘲讽的笑意,听舅舅私下说曾经有个看相的书生说他“龙凤之姿,天日之表,年将二十,必能济世安民矣”。

“可真是大逆不道的话呢。”若水低声喃语,“关陇李家,也难怪舅舅会……”

喜车稳稳地向前行进着,不过坐久了也还是会闷,外边还有人在唱: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声音越来越清晰了,仿佛在不久以前,有一个人这样看着自己,桃花树下落英缤纷,那人的笑意暖暖的:“观音婢,你和桃花一样好看呢。”

那时的自己不过还是个孩子,总想着两人会永远地在一起。不过后来,隔壁的房子一夜间便空了,再后来,爹爹也不在了,到了如今,嫁给谁也都是一样的。

娘亲面带怜意地摸着自己的头:“观音婢,李家的二郎尚好骑射征战,且性情刚烈。你嫁过去怕要吃苦的啊。”

若水不在乎地笑了笑:“爹爹不也是将军?娘不也一样嫁了过来?”

娘摇着头,却哽咽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若水回了回神,似乎快要到李家了。车帘被轻轻地打起,她慢慢地跨了出来,被哥哥带着一步一步地向里面走去,耳边回响着: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终于,跨过了门槛,模糊地看见身边多了一个人影,接着,左手便被他牵住了。两人一同向前走了几步,而后跪下,向天地、高堂叩拜行礼,最后夫妻对拜,礼成。

直到被搀扶着跪坐在喜榻上的时候,若水的心依旧掀不起一丝波澜,这样便算是嫁人了呢。

等了没多久,门被推开了,原以为是广月她们三个,但这陌生却沉稳的脚步却让若水的手指微微一颤,是他,自己的夫君。

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语,眼前的帕子被揭了开来,若水不带怯色地抬起头,只稍稍敛了下眼睑,都说是少年英才,也不为过。

李世民心中有些诧异,这个被娘赞为贤淑兼备、德容无双的女子,似乎有些不大一样呢,没有新嫁娘的羞涩腼腆或是紧张不安,只是这样沉静地看着自己,一言不发。

“你……闺名可叫若水?”李世民也坐了下来,从茶壶里倒了两杯茶出来,“你也一天没喝过水了吧?”

若水有礼地接过杯子:“多谢夫君,妾身的名讳确是若水。”

李世民有些不自在,年已十六的他早已知晓了男女之事,只是先前相处的女子,大多明媚动人、娇俏可爱,少有这般疏远的。

“你叫我二郎即可,我们既然已经成亲,就不必讲究这么多礼数了。”

只见对方似乎略略想了想,语气变得温和了一些:“那我还是叫夫君二哥好了。”说完展颜一笑。

就是因为被对方的莞尔一笑迷了心神,李世民便忘了为什么妻子要唤自己二哥这回事,而之后,叫久了,便也习惯了。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只听见几支喜烛燃着的声响。若水低下头,看起来,自己的夫婿并不是那么难相处的人啊。于是轻轻地问道:“夜已经深了,二哥可要先歇息了?”

李世民略有些尴尬地回道:“啊……不错,不错,本来应该还有闹洞房的,不过这些日子,娘的身子一直不大好,所以便省去了。你也累了一天,我们还是睡吧。”

若水轻笑,径自换下了厚重的喜服,便侧身躺了下去,盖上薄被,将身边的夫婿晾在了一旁。

李世民愣愣地注视了若水良久,直到对方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了起来,才皱起眉头。一个不过才十三岁的丫头而已,脸也还没长开,现在不过是清秀的模样,娘为什么那么坚持要自己娶她呢?想着想着也困了起来,踌躇了一下,还是在另一边躺下。

只剩下闪烁的烛火在喜房里燃了一整夜。

玄武门

武德九年,五月,突厥数万骑兵入侵塞边。

五月末的一天,夜深人静,秦王夜宿于王妃房中。长孙看着面色阴沉的丈夫,递上一杯浓茶道:“太子那边又有动静了?”

李世民接过茶杯,冷笑道:“突厥来袭,李建成竟然提议元吉和李艺出征,还打算将尉迟、段志玄、秦淑宝他们一同带去,欺我李世民是三岁小儿吗?”

长孙的目光淡淡扫过窗外,缓缓道:“你打算先下手为强吗?”

李世民微微一笑,可眼中依然冰冷。

“成王败寇,你可想清楚了?”长孙的脸上透着凝重。

李世民傲然道:“安世济民,舍我其谁?”

“你想过后路没有?”长孙的嘴边扯出了一丝微微嘲讽的弧度来。

“我生平没有败过,这次当然也还是一样。”依然是绝对的自信与坚定。

长孙的眼中忽然流露出一丝的疲惫,衣袖仿佛不经意地扫过案几上的茶杯,只听得寂静的夜里,清脆的破碎声异常刺耳:“订好日子了吗?”

“六月初四。”李世民一字一顿地回答道。

长孙的手微微轻颤了一下,随即便侧过身,掩盖住了脸上的神色,依然是平静的语气:“我和你一起去吧。”

李世民怔然:“那承乾他们怎么办?”

长孙眼眸一冷:“若是你不在了,他们还会有活路吗?”

一时间,两人无语。

“若水,我不会输的,总有一天,我们会站在这天下最高的位子上,俯视苍生。”李世民拉过妻子,专注地看着她苍白的脸。

长孙细细地看着丈夫的眼眉,他活着就是为了征服,那自己呢?不知道如果经历过生死之后,会不会得出一个答案?

六月初二,这几日来天气异常闷热,似乎周围的一切都躁动不安着。长孙在院子里的树荫下站了一会儿,随即有些犹豫地往林子深处走去,推开一扇小门,再往外走了几步,便是一条巷子的角落处,果然已经有人等着了。

长孙垂下眼帘,不想看到那张似曾相识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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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我……”踌躇了半晌,还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长孙张嘴说道,心中凄然,是啊,永远再也见不到了,先是阿良哥哥,再是他。

对方显然没有预料到,良久之后才说:“我给承乾带了点东西,还有答应他的小弓箭,等这次回来再给他。”

长孙抬起头,向来平淡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艳丽的笑容:“那种地方不比都城,你自己保重。”

说完,转身便走,不想听,也不能再听一句话,甚至一个字。

六月初十,秦王府。

长孙跪蹲在那扇已经被钉死的木门面前,脸上早已不复淡定自若的神态,眼睛里干涩得仿佛再也流不出泪水来。慢慢地,她才往回走着,站定在井旁,望下去,水波无澜,那双热烈的双眼似乎又注视着自己,慢慢地,变得愕然,变得悲哀,最后却是无悔的含笑。

周围的一切都在静静地远去中,命运从那年之后,就不再属于自己。

玄武门,生死场,原来不过又是一次印证。

手突然被握住了,是哥哥,她不用回头就已经知道了。

“若水,他不是他,从来就不是。”

长孙回头,淡淡地一笑:“哥哥,也许我要做皇后了呢,你说皇后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

坤厚载物,德合无疆。

人生若只如初见

很久以后的一天,当若水回想起长孙与元吉之间的往事的时候,脑子里想到的便只有纳兰的这句——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是谁辜负了谁?又是谁背叛了谁?没有人能说得清,最后只好感慨地叹道:恨不相逢未嫁时,还君明珠双泪垂。

大业十一年,四月,李渊调任山西、河东抚慰大使,举家迁往河东。

大业十二年,李渊奉诏为太原道安抚大使,只带着次子世民前往太原,余下的子女家眷皆留在了河东。

时年十六的长孙若水在婆婆去世后不久便担起了李家上下的事务,这个沉静如水的女子很快便赢得了家中几乎所有人的信服,只是没有人知道,她和自己的夫婿依然没有真正地同过房。尽管知道丈夫在外有不少女子,但是若水并不担心,因为在婆婆临终的时候,私下里特别叮嘱过自己的爱子,他的第一个孩子以及嫡长子必须是由自己所出。李世民侍母至孝,自然不会违背婆婆的话。

那一天,依稀是自己当年出嫁的日子,冬去春来,万物复苏。桃花树下,她唤他四弟,却不是小叔,他叫她若水,却不是二嫂。一个明明知道,他不是他,一个也清楚地明白,她的眼神透过自己想着别人。

可是,轮回之中,仿佛就有一个人是另一个人的魔障,抗拒不得却也挣脱不了。

然而,没有人可以先迈出一步,他不能毁了她,她也不容任何人毁了自己。

两年的时间,两个人近在咫尺,却未曾多说过一句话。直到大业十三年,父亲在晋阳起兵,等到他和大哥匆匆赶到之时,第一个看见的便是她的丈夫,那个意气风发的二哥。

七月,他执意留在了太原,而不愿与父兄一起征战天下,终于他又等到了她,可从未想过,自己也即将永远地失去她。

霍邑,临汾郡,绛郡,龙门,汾阴,河东郡。十月,李渊二十余万大军围困长安。

十一月,攻陷长安,李渊立杨侑为皇帝,挟天子以令诸侯,改年号为义宁元年。

义宁二月五月,李渊继皇位于太极殿,国号唐,改元武德,都长安。

于是,他成了齐王,住进了离东宫极近的武德殿,只是为了避开那熟悉的身影,更不愿面对见面时不得不唤一声二嫂的苦楚。

于是,他娶了正妃,一个和若水完全不同的女子,美丽妖娆、诱人心魂。

可是,为什么,仅仅是听见秦王夫妇齐眉举案、相敬如宾的传言,自己就更加纵情声乐、沉溺酒色。

偌大的皇宫,却总也有不得不见的时候,依然纤瘦的身体,高高盘起的发髻,脸庞却稍稍圆润了些,温和而端庄的笑容,用熟悉的声音唤着自己:“四弟,好久没见了。”

自己心中一跳,随即便听见二哥奇怪道:“而今该叫齐王了吧。”

她微笑道:“自家人,讲什么客套,我还不是叫你二哥?”

话音刚落,坐在前面的父皇朗声赞同道:“若水说得在理,以后私下里就这么称呼,免得生分了。”

谁都清楚,在李家,说得上话的媳妇便只有若水,而不是太子妃。可古怪的是,比起大哥对二哥渐渐的忌惮,却没有人会讨厌她,那样淡雅如菊又温润如水的一个女子。

年后没多少日子,承乾殿便传出了王妃有孕的喜讯,忍受不住眼见着自己心爱的女子一天天地隆起肚子,他便向父皇讨了驻守晋阳的差事,以为只要远远地避开那一切,独自守着两人住了半年的宅院,一切就将恢复平静。

武德二年九月,刚生产完没多久的秦王妃坐在榻上,眼眸遥遥地望向窗外。他要回来了,弃晋阳而不顾地赶了回来。嘴角边露出了一丝苦涩的微笑,他们都是不被上天所眷顾的人呢。

十八岁,自己终于当了娘亲,可最高兴的除了父皇和丈夫,应该就是府中的那些妾室了吧,听说承乾出生后不久,便传出一个地位不高的姬妾也有了身子,倘若自己生下的不是儿子,那个孩子也断不会有出生的机会,就如同之前不少妄想母凭子贵的女人一样,总是以绝望而告终。

不过,她并不乐见于自己的儿子,自从那小脸的轮廓开始慢慢地清晰起来,像极了丈夫。

两年多来,她做到了一个妻子、一个王妃所能做到的极致,前人所说的宜家、宜室、宜子也不过如此罢了。但脸上的笑容越是柔和,心中的孤寂就越是明显,十年过去了,为什么那双温润的眼眸始终没有从心底淡去,反而越渐清晰。以至于每次见到元吉,那种封存已久的思念与痛苦就几乎要决堤而出,幸而也只是几乎。外人面上,自己依旧是宽容大度、贤惠明智的秦王妃,接纳着丈夫的一个又一个女人,甚至嘘寒问暖,悉心照顾。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对于一个她不爱的男人,他的风流多情又与自己何干。“像一个妻子对待自己的丈夫那样对待世民。”娘临终前的话语仍在耳边,而自己也做得完美无缺。

十月,不顾任何人劝阻的齐王一路马不停蹄地向长安飞奔而去。元吉知道这样回去的结果是什么,所有人都会嘲讽自己懦弱、胆小、弃城而逃。可是没有办法,当自己无意中听到若水生产不顺的消息后,身体已经不再是理智所可以控制的了,他将晋阳城拱手让给了刘武周,可比起若水,晋阳城又算得了什么呢。

尽管半途中,母子均安的消息终于传到了他的耳边,可再回头,已是绝路。原以为自己可以满足于那过去淡淡的回忆中,直到那一刻,终于明白如果再也看不到那张含笑的容颜,回忆也将变得毫无意义。即使远远的,他也要看着她,看着她好好地为人妻,为人母,看着她带着笑容生活下去,然后,独自寂寞终老。

初见,如果她不是李世民的妻子,他不是李家的四郎,如果她没有眷恋于那眉眼间的相似,他没有倾心于眼眸中那陌生的温柔,后来的一切会不会变得不同?

再见,他看见了她不变的笑颜下越加深沉的冷漠与寂然,她看见了他眼中几乎掩饰不住的深情与爱恋。

于是,他选择了大哥,想要夺回属于自己的幸福,而她选择了自己的丈夫,想让一切回到过去。

然而,最终的结局却是惨烈而血腥,当那支箭射进自己胸膛的时候,他似乎看见了她的眼眸第一次真正地看着自己,而不是自己背后的那个人。这样的一辈子也许还是值得的吧。

如果人有三生,下一次,他会比任何人都先遇到她,然后爱上她。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只愿他们各自转身,不再相遇。这一生,她最真挚的情感给了十多年前那个不告而别的身影,她最辛苦的付出给了身边的丈夫。只有他,什么也没有得到,到头来还留得身后无数的骂名与责难。

人生若只如初见,只愿他能明白什么是情深不寿,只愿她已经懂得失去的不再重来,没有开始,便不会再有结束,也不会再有悲欢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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